在生活的无奈中挣扎的人们——《呼兰河传》

生,老,病,死,都没有什么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长去;长大就长大,长不大也就算了。老,老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眼花了,就不看;耳聋了,就不听;牙掉了,就整吞 ;走不动了,就瘫着。这有什么办法,谁老谁活该。
在萧红的笔下,呼兰河城就像一片沙漠单调,空虚。每天人们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卖力工作,却感受不到繁华,反而荒凉寂寞,呼兰河的人单调刻板的生活着,没有活力,就像一朵红花开在灰墙上,越鲜艳越寂寞。他们已经习以为常,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所以他们会抓住一切看热闹的机会,不放过呆板单调中少有的“乐趣”,哪怕一个时常淹没牲畜的大泥坑,竟也成了盛举,值得人们说上好几天,在呼兰河城中这压抑的氛围是令人窒息的。柴米油盐,也能让那些精神极度贫乏的人争吵上三天三夜。
逆来顺受,你说我的生命可惜,我自己却不在乎。你看着很危险,我却自己以为得意。不得意怎么样?人生是苦多乐少。
卖凉粉的一家人,住在一间长着蘑菇的破草房,每一下雨,那草屋就又倾斜了几分,但他们还是不情愿搬,似乎并不担心自己被压死。要说他们不怕死,粉条掉了一根都吓得他们直哆嗦,过河的时候还要扔两块铜钱,这么说来他们也还是怕死的。这破草房租金便宜,在生活的重压下,他们试图忽略这种死亡威胁能活一天是一天。
卖豆芽菜的王寡妇,这样一年一年地过去,她一年一年地卖着豆芽菜,平静无事,过着安详的日子,直到她的独子溺死了,她疯了。但她还得卖豆芽菜,她到底还晓得卖豆芽菜,她仍还是静静地活着,虽然偶尔她的菜被偷了,在大街上或是在庙台上狂哭一场,但一哭过了之后,她还是平平静静地活着。她还活着,却不知为什么要活着,只是一种无意识的本能。安安静静的她就算死了也是无声无息的,激不起人们太多的议论。
拉磨的冯歪嘴子,做了最叛经离道的事,娶了王家姑娘。妻子难产死了,没有人安慰,外面那些看热闹的,却传出他要自杀的消息。他一个人艰难的在孩子的成长中汲取生存的快乐和能量。
在沙漠里,起风时黄沙漫天,一片喧嚣,但风停时,又静得仿佛世间不曾有过声音。宗璞说过:“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人们虽然活在无奈中,但挣扎未尝不是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