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专栏|清代才女文化的缩影:《红楼梦》才女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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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专栏|清代才女文化的缩影:《红楼梦》才女群像

2022-03-15 14:11

来源:燕山大学 燕山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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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专栏 | 清代才女文化的缩影:《红楼梦》才女群像

编者按

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部《红楼梦》。《红楼梦》评点可以说是伴随着《红楼梦》创作而同时产生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副研究员、《红楼梦学刊》副主编胡晴《<红楼梦>文本与评点研究》一书,是作者多年研究沉淀所得。 本书通过细读文本解读人物性格与命运,力图将文本及随文而生的评点以不同的方式再次结合起来,让当代读者对小说评点达成相对明晰的认识,也是对以《红楼梦》为代表的优秀传统文化的深入解读的尝试。本期公众号特节选本书中的“《红楼梦》文本细读”部分内容,与读者诸君分享作者对于清代闺阁才女性格与命运的独到见解。


清代才女文化的缩影:《红楼梦》才女群像(节选)


《红楼梦》第一回即开宗明义地提出小说创作的目的在于表现“当日所有之女子”,所谓“可使闺阁昭传”。而《红楼梦》在描写女性形象方面也确实作出了可观的努力,其女性形象塑造在同时代作品中可谓出类拔萃,其中以林黛玉、薛宝钗为代表的一系列闺阁才女形象尤为引人瞩目。作者将这些少女集中在大观园这样一个相对封闭的独特环境中,她们不仅生活其中,还集会结社、宴游吟诗,拥有较为丰富的文化交际活动。



一、女教发达,才女辈出

清朝妇女的生活延续了两千年来备受压抑的传统而愈加变本加厉,“如登刀山,愈登而刀愈尖;如扫落叶,愈扫而堆愈厚;中国妇女的非人生活到了清代,算是‘登峰造极’了”。越来越严苛的闺训以及趋于宗教化的贞节观念是闺阁女子必须遵循的行为准则,也是捆绑她们性灵的绳索。不过女子的生存状态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良家闺阁的文化教育水平在清代得到了显著提高。 《红楼梦》中有一段情节非常值得玩味。第三回,贾母初见黛玉,家常闲话中问起黛玉读书之事,黛玉道:“只刚念了四书。”然后反问姊妹们读什么书,贾母道:“读的是什么书,不过是认得两个字,不是睁眼的瞎子罢了!”及至后面,宝玉再问起黛玉可曾读书,黛玉的回答就大变样了:“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玲珑通透如黛玉,通过与外祖母的对话马上意识到这个家长乃至整个家族对于女子学习的态度,因此在与宝玉的交谈中马上机敏地改变了自己的姿态,谦逊而谨慎,不再透露自己文学艺术方面的素养与兴趣。虽然,《红楼梦》中刻画的闺阁少女大都具备一定的文化知识水平,既有能诗之黛玉,又有善画之惜春,也有对知识孜孜以求的香菱,但正统的礼教观念始终是悬在女孩子们头上的尚方宝剑,压抑着她们的才情与热情。宝钗教导黛玉的一番话是最直白明了的阐释:“所以咱们女孩儿家不认得字的倒好。男人们读书不明理,尚且不如不读书的好,何况你我……你我只该做些针黹纺织的事才是,偏又认得了字,既认得了字,不过拣那些正经的看也罢了,最怕见了些杂书,移了性情,就不可救了。”


▲起嫌疑顽童闹学堂


碍于礼教束缚,能够进入私塾接受学校教育的女性只是少数,女性教育大多还是以家庭为单位,尤其是大家望族,一门风雅的情况并不鲜见,家中长辈如母亲、父兄在女子教育中承担着举足轻重的角色。《红楼梦》中的情节,如黛玉自幼延师学习,贾家三春平日上学读书,这些都反映出当时女子尤其是贵族闺阁少女的教育情况。当然小说中的这部分内容较为简略,缺少正面描写,多为侧面点染,作者淡化了对教育情况的细节描写,这或多或少反映了作者或传统观念对女子教育的态度。
正是在这样的相对温和的社会氛围中,清代闺阁女子的文学水平和文学作品数量都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清代闺阁才女涌现的社会现实,为《红楼梦》描写才女形象提供了基础。从她们身上,我们不难看到《红楼梦》中女子的影子,看到黛玉的风流别致、宝钗的含蓄浑厚、湘云的英豪阔大、探春的精明高远、香菱的宿慧可爱。小说中的少女们是如此出类拔萃,以致作为“须眉浊物”的贾宝玉在与这些闺英闱秀的比试中往往败下阵来。这些女孩子才华横溢、思想活跃,有着敏感自尊的心灵而又难以突破现实的困扰与束缚,她们以出众夺目的才华和坎坷多舛的命运成为小说的绝对主角。

二、结社之风,蔓延闺阁

明清之际女子结社之风渐兴,在清代更是大为发展,女诗人们结社吟咏,甚至出版诗集。社会大环境对于女子习文采取了相对宽容的态度,尤其不少有名望的学问大家以及其家族对女子的文化教育和文学创作较为理解甚至称得上支持,所以有清一代女子文学创作以及相应的社会文化活动都相比前朝大为发展。知名大家女弟子的集会与酬唱亦较受关注,不仅人数多且水平较高,我们目前所见如《碧城仙馆女弟子诗》《随园女弟子诗》都收录了数十位女诗人的作品。她们的集会往往打破常规、引领风尚,被视为一时盛会,为人所津津乐道。在这样的集会中,才女们暂时地抛开了温柔敦厚、循规蹈矩的淑女举止,展现出挥洒自如、倜傥不羁的风范,俨然在摹仿追随当世之才子名士。 虽然如此,能够真正走出闺阁、张扬才情的先锋女性毕竟还在少数,享受与男性平等的交游创作的机会依然非常罕见。吴藻与张襄是一生挚友,但二人只在道光六年(1826年)春天碧城女弟子的集会中相聚一次,此后终其一生都再无机会重聚,剩下的岁月只能“从此天涯明月夜,各自凄凉”,才女们的学术交游情形大抵如是。礼教大防是闺阁才女们难以逾越的壁垒,结社吟诗并非女子正务,正如薛宝钗一再提示姊妹们的“究竟这也算不得什么,还是纺绩针黹是你我的本等。一时闲了,倒是于你我深有益的书看几章是正经”。林黛玉纵然诗才不凡,但也只享受与家中姊妹娱乐交流,并不愿自己的作品为外人所知。她临终前挣扎着烧毁了自己的所有诗稿,是清高自矜,也是迫于礼教观念的重压。就像女子教育更多还是局限于家庭范围内一样,更为多见的女性结社往往也是以家族为单位,围绕着富有诗才的女性长辈,闺阁才女们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以家族为单位的吟咏团体,她们局限于狭窄的庭院之内编织着自己广阔的文学梦想。亦因此,比较常见的闺秀作品集多冠以《长沙杨氏闺秀诗》《李氏闺媛诗钞》《袁氏闺钞》《吕氏三姊妹集》之类的名称,以突出闺秀群体的家族合理性。


▲秋爽斋偶结海棠社


《红楼梦》对大观园中女子结社的描写形象地展示了明清之际的闺阁结社风气。虽然清代女子结社在闺阁之中尤其是世家贵族女子之间较为流行,也有不少诗作传世,但缺少具体形象的文字记录。通过《红楼梦》中的描写,我们可以更明晰地了解贵族女子结社的具体情形。“偶结海棠社”是大观园诗社活动的肇始,虽名为“偶结”,其实质上却又具有极大的必然性。前文的情节如“听曲文宝玉悟禅机”“大观园试才题对额”“埋香冢飞燕泣残红”等一再铺叙,展示了各位才女包括宝玉的学问见识、敏捷诗才,为最终的发起诗社作了铺垫。探春最先号召结社,颇有雄心,“孰谓莲社之雄才,独许须眉;直以东山之雅会,让余脂粉”,各位姊妹纷纷响应,还都用了别号以示诗翁身份。虽然约定不带闺阁字眼,但无论出题限韵还是结社集会都充满少女雅趣,如海棠社、菊花诗、芦雪广即景联句、桃花社、凹晶馆联诗等。在多次结社活动中,才女们或格律或歌行,或联句或制词,不拘一格地展示着自己的才华,其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当属黛玉、宝钗,二人竞才争胜、冠盖群芳,而身为“须眉浊物”的贾宝玉则几乎次次名落孙山,心甘情愿地成为姐妹们的陪衬。
芦雪广联句后,再次落第的宝玉接受去栊翠庵折红梅的任务作为惩罚,但看那“美女耸肩瓶”中的梅花,就已沁人心脾、赏心悦目,“只有二尺来高,旁有一横枝纵横而出,约有五六尺长,其间小枝分歧,或如蟠螭,或如僵蚓,或孤削如笔,或密聚如林,花吐胭脂,香欺兰蕙”,而乞梅与赏梅的过程则又成为少女们作诗的题目。“诗社热闹,点染艳绝。妙在栊翠庵乞梅一段文字,笔墨有手挥目送之巧。”就算涉及现实问题,如薛宝钗为史湘云计算起社花费,也在务实中透露出大家气象和少女浪漫。宝钗建议做东道的湘云请大家吃蟹赏桂,“我和我哥哥说,要几篓极肥极大的螃蟹来,再往铺子里取上几坛好酒,再备上四五桌果碟,岂不又省事又大家热闹了”,选题限韵也要“头一件立意清新,自然措词就不俗了”。诗社当天“藕香榭已经摆下了,那山坡下两个桂花开的又好,河里的水又碧清……栏杆外另放着两张竹案,一个上面设着杯箸酒具,一个上头设着茶筅茶盂各色茶具”,诗社成员三五错落,垂钓观花、饮酒吟诗。而在各场结社活动中,少女们的诗作更是在摹写性格、铺叙内容、隐含线索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其中蕴含的丰富内容已得到后世学者的高度重视,多有论述,本书不再赘述。


▲藕香榭饮宴吃螃蟹


可以说对于大观园诗社的描写字里行间充满了闺阁情趣,将困于自家庭院不得抛头露面的少女们的生活景象进行了生动而诗意的呈现。这些描写最能集中展现红楼才女的群体形象,也通过在群体中个人行为的相互比照,将个人性格展现得更加鲜明充分。脂批云:“闺中女儿能作此等豪情韵事,且笔下各能自尽性情,毫不乖舛。”这种“烘云托月”的方式是古典小说描写人物群体最常见的方式之一。
总之,在清代闺阁之中,尤其是在富室大族的女眷中,结社游艺是女性集会的一种重要方式,体现了女性知识水准的提高和她们对男性交游活动的羡慕摹仿。不过,以家庭为单位的小范围结社还是较为常见且能够为封建礼俗所容忍的现象。家中女眷爱好文学互相影响成就一门风雅,“或娣姒竟爽,或妇姑济美,以济母子兄弟,人人有集”。而《红楼梦》中众女子的结社活动艺术地再现了这种社会风尚,同时通过对结社活动的描写成功凸显了红楼才女的集体形象,不失小说本旨。

三、才女薄命,早慧早夭

社会环境促成了女子教育的普及和女子文学成就的发展,反过来也对社会观念造成了一定影响,越来越多的家庭让女孩子接受教育,也以家中有早慧少女而竞相夸耀,更重要的是为了“他日到人家,知书知理,父母光辉”。礼教对妇女的压制摧残在清代已经登峰造极,“在家从父,即嫁从夫,夫死从子”就是女子生活的三部曲,对命运毫无掌控权的现实是女子悲剧产生的温床。自杀殉节、守寡守节是备受推崇的妇女行为准则,无数自戕自杀和孤独终老的例子背后折射着当时女性悲凉的人生境遇,而文化知识似乎并没有带给闺阁才女幸福的生活,残酷的礼教枷锁反而造就了不少“才女薄命”的悲剧。可以说,“才女才妇在封建社会所备受的‘薄命’之苦尤其惨重”。


▲宝玉梦游“太虚幻境”


才女薄命的现实投射到了《红楼梦》之中,第五回贾宝玉梦游“太虚幻境”,在“薄命司”中阅读了预示诸多红楼女儿命运的判词,“薄命”二字就是作者为闺阁才女确定的命运基调,笼罩了她们的生活。可以说,《红楼梦》中众才女的命运是清代社会才女群体的缩微表现,这些女儿们并不像表面描写得那样安富尊荣、顺心遂意,随着情节的发展,更是几乎人人难逃厄运,“悲凉之雾,遍被华林”。小说中林黛玉的形象与才高早夭的早慧少女形象最为契合,作者用充满同情的笔触描绘了这位才华横溢的少女由盛开而至枯萎的短暂年华,尤其详细刻画了她敏感忧郁的心境,父母早丧、寄人篱下又无人为她主张,黛玉敏感地感知到身处环境的冷漠,外人看来无来由的哭泣悲伤其实隐藏着深切的压抑与忧虑。她的《葬花吟》正是对自身命运毫无掌控权的悲叹,思之深而感之切。“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而其他的闺阁才女,各人有各人的烦恼忧愁,亦不可避免地面临着凄凉的命运。李纨出身书香世家,“亦系金陵名宦之女”,不幸丈夫早丧,守着儿子度日。她的父亲坚信“女子无才便是德”,自幼教导李纨,只让她读些“《女四书》《列女传》《贤媛集》”,些许认得几个字,因此“这李纨虽青春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迎春人称“二木头”,懦弱怕事,在复杂的家庭关系中忍气吞声,下人婆子偷了累丝金凤卖钱还放肆吵闹,迎春竟不能辖制,只在一旁看“感应篇”故事,竟要探春出面为其分解。惜春小小年纪便有看破红尘之势,早有剃了头做姑子的念头,随着贾府日见衰颓,惜春更是展现了对这个家庭的失望与决绝,放言“古人曾也说的‘不作狠心人,难得自了汉’。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为什么教你们带累坏了我”。妙玉“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文墨也极通”,“模样儿又极好”,因为自小多病,许入空门,为人孤高自赏、目下无尘,内心却另有一番常人难以窥见的挣扎寂寞,就如她的判词所言:“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英豪阔大的史湘云寄居舅家,在家中完全“作不得主”,书中虽无正面描写,却也侧面透露了种种说不出的苦楚。而一味“罕言寡语”“安分随时”的薛宝钗每每以道德伦理教导身边姊妹,更俨然自觉地用重重礼教枷锁来捆绑自己的人生。
这些女子面临的最大悲剧莫过于她们无法自主的爱情与婚姻,脆弱多病的黛玉在无望的爱情婚姻压抑下早早逝去,迎春、探春、惜春、湘云、宝钗等都如同布偶般被拨弄,这些女性或许像湘云琴瑟相合却青春守寡,或许像宝钗独守空闺寂寞枯槁,或许像迎春遭遇中山狼命丧黄泉,或许像探春远嫁他乡前途未卜,或许像妙玉沦落红尘不知所终,无论如何,未来的生活幸与不幸都不由她们自己主张。种种安富尊荣表象下红楼才女们正在或者即将面对的严酷生活让人们看到了才女薄命的实质,并非才华导致悲剧,只是敏感多才让她们更清楚地认知了一直加诸于身的不公。


曹雪芹对笔下的闺阁才女给予的同情深厚宽广,虽然也有批评家认为曹雪芹写女性还是带有“香草美人”以自寓的因素,但不可否认,“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是曹雪芹开篇伊始即明确表达的著书方向,表现了作者对于女性尤其是闺中少女的尊崇。而且《红楼梦》这部小说确实更为立体地反映了闺阁才女群体,才女薄命的走向既充满代表性又具有普遍意义。“薄命司”中不只有才高早夭的黛玉,还有青春枯槁的李纨和宝钗、独守青灯的惜春、错嫁的迎春、远嫁的探春、沦落的妙玉等,单就这一点来看,小说作者在对女性形象的创造与塑造上就比其前辈和同时代者更为严谨深入。再者,作者关注闺阁才女群体,不只揭示了她们最终的人生结局,更多的是描绘她们人生的发展轨迹,她们的欢乐与悲伤,精心而细致地铺展开对闺阁群体整体形象的塑造。作者虽然没有给出带有结论性的意见,其一片苦心已不言自明,而且读者亦有机会循着作者的指引对闺阁才女的悲剧命运作出有依据的思考。
综上所述,《红楼梦》对闺阁才女们的集中描写与清代闺阁才女的生存状态具有微妙的互文关系,历史语境与小说文本存在着复杂的交织渗透,双方互为表里,阐释了闺阁才女这一独特的社会群体在清代社会中的生存状态、心路历程以及文本呈现。不可否认,清代才女文化作为具有丰富内涵的文化现象投射在《红楼梦》文本中,仅从本书并不全面的讨论中即可以清晰见出其对小说作者塑造闺阁才女这一群体所带来的影响,无论是素材上的还是观念上的。正是这种影响与作者的创作才华相结合,从而促成《红楼梦》中的才女群像成为社会群体具有代表性的缩影呈现在读者面前。通过对清代才女文化与《红楼梦》才女群体进行三方面的特点分析,我们了解到清代闺阁女性的教育水平、文学成就相较前代大幅提高,文学女性不断涌现,这些成为《红楼梦》文本产生的基础,而《红楼梦》对此都有所反映,尤其着眼于闺阁才女的群体形象,生动再现了以作诗结社为主的闺阁文学活动。值得注意的是,小说作者最大限度地抛开了男性视角的局限,着眼于才女薄命主题,通过丰富而细腻的描写,对才女群体的人生命运作出了极有诚意的艺术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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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本书作者 胡晴

胡晴,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副研究员、《红楼梦学刊》副主编、中国红楼梦学会理事。主要在红学、小说理论、典籍翻译等多个科学领域开展研究工作,有专著《<红楼梦>评点中的人物批评》《烛明香暗画楼深——红楼梦人物研究》两部,有学术论文《关于红楼梦后四十回》《脂批关于人物真实性的讨论》《此身虽异性长存——以检视网络文学中的<红楼梦>仿作为主》等五十余篇,执行主编《瀚海梦痕——冯其庸先生纪念文集》,担任了《不惑之获——<红楼梦学刊>四十周年精选集》思想艺术分卷主编,参与《楝亭集笺注》《红楼梦大辞典》等的修订工作。

END


编辑 / 张岳洪

审核 / 裴立超  董世非

终审 / 陈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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