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道歉信》

编辑 | 龙玉晗

播音 | 朱韵蓉 于子博

“在不眠大陆上，人们不说‘再见’，只说‘回见’。这对不眠大陆的人很重要，他们相信没有什么事物会真正消亡。它们只是变成了故事，经历了语法上的一个小小转变：由‘现在时’变成了‘过去时’。”

  外婆留下的最后的寻宝游戏中，给她的爱莎骑士留下了一封温情的信。信中写到：“抱歉，我不得不死去。抱歉，我死了。抱歉，我老了。抱歉，我离开了你，抱歉，我得了这个见鬼的癌症。抱歉，我有时候是个混蛋，有时候不是。

  保护城堡！保护你的朋友，因为他们也会保护你。城堡现在是你的了。没有人比你更勇敢、聪明和强大。你是我们中最了不起的人。好好长大，做个与众不同的人，不要让任何人告诉你不应该不同，因为所有超级英雄都是与众不同的。【停顿】好好生活，好好大笑，好好做梦，为密阿玛斯创造新的童话故事。”

  自那以后，在操场和走廊，与众不同的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聚集在亚力克斯和爱莎周围。直到他们多到没有人再针对和追逐，直到他们自己成了一支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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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读书与大家分享的是瑞典作家巴克曼的作品《外婆的道歉信》。这是他的第二本小说，在世界各国都取得了巨大成功，巴克曼也因此成为2016年的瑞典年度作家。

巴克曼对日常生活极具洞察力，作品语言风趣活泼，笔下人物生动真实，让读者笑中带泪，感悟人生。他尤其擅长讲故事，往往只用一两句对话或者一件小事，就能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他笔下的人物拥有极大的广度，他们来自不同的阶级和年龄段，从小女孩到流浪汉，无一不栩栩如生。

《外婆的道歉信》讲述了一个关于爱、原谅和守护的故事。七岁的爱莎有个古怪又疯狂的外婆，她任性妄为，四处惹麻烦，但她却是爱莎唯一的朋友，也是她心中的超级英雄。外婆为爱莎创造了“不眠大陆”，用大陆上七个王国的故事，为她讲述了关于现实世界中的梦想、信仰、勇气、理解和爱。爱莎在冒险中遇到了属于自己的朋友，她明白了责任的意义，并通过努力，也逐渐成为了其他人的超级英雄。

爱莎问外婆：“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不是混蛋的人会死，为什么那么多混蛋却活着。为什么所有人都得死，不管他们是不是混蛋。”外婆企图用冰激凌让她分心，改变话题，因为外婆喜欢冰激凌胜过死亡。但爱莎是个异常顽固的孩子，所以外婆只得回答她，外婆说：

“这个世界就像一辆满满当当的列车，必须得有人放弃自己的位置，才能让新上车的人有位置坐。”爱莎是一个“不称职”的七岁小孩，她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成。妈妈和爸爸离婚后，有了各自的家庭，都不想管爱莎，为此爱莎常常受欺负。在学校里，有人专门写纸条骂她，多数小朋友都疏远她，关于追逐与冲突的故事更是每天都在发生。少年少女们的恶意直白不加掩饰，一次次的讥讽嘲笑与推搡辱骂让爱莎身心俱疲，而她能做的，只有逃跑。

好在她有一个天才外婆。外婆已经77岁了，曾经的她作为一名医生在世界各地救人性命，对抗邪恶，就像超级英雄一样。只不过同时她有点古怪，经常想一出是一出，简直是个捣蛋的小孩子。她会给堆的雪人穿上大人的衣服；她会穿着睡裙站在阳台上，用彩弹枪冲人们射击；她会把芬达泼在爱莎的手机上，然后试图用烤面包机把它烘干。

救人性命和把人逼疯都是外婆的超能力，在外婆的疯狂和古怪中，爱莎暂时忘记了白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恢复快乐。外婆轻声对爱莎说：“总有一天，我们要把你学校的那些废物带去密阿玛斯，把她们扔去喂狮子。” 外婆爬过围墙，逃出了医院，还带着爱莎闯进了一家动物园，最后外婆和爱莎“光荣”地进了警察局。或许外婆是疯狂了一些，但对于爱莎来说外婆既是宝剑又是盾牌，她始终都是爱莎的超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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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莎在网上看到有小孩在睡眠中死去，就害怕入睡。于是外婆创造了不眠大陆。那是以“永恒”为单位，由爱与想象构筑的奇幻之地，那里有呜嘶、狼心、海天使等神奇生物。爱莎在那里被封为光荣骑士，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外婆是那里的超级英雄，用一个神奇的故事，就能打开不眠大陆的传送门。

无论在现实里爱莎受了多大的委屈，每当夜晚降临，她总能在外婆的带领下，探索不眠大陆的危险与美好，继续做一个勇往直前的、正直善良的骑士。但是超级英雄也会有失去超能力的一天，外婆得了癌症，永远留在了不眠大陆。临终前，她一个光荣且责任重大的任务交给了爱莎：“保护城堡，保护你的家庭，保护你的朋友。”还给了爱莎一把钥匙和一封信，让她把信带给同一栋楼的邻居。

爱莎擦干眼泪，开始认真完成外婆留给她的任务。第一个收信的人，是一个怪物。因为怕生，他从不在白天现身，总是在别人回房后悄悄来去。可是，在危急关头怪物总是挺身而出，不声不响地保护着爱莎。原来这怪物就是不眠大陆童话故事中的“狼心”，他击败了暗影，成为了大陆上最伟大的超级英雄。现实中，他来自战乱之地的难民营，是外婆把他带了回来，让他拥有了安顿的生活。

接着爱莎遇到了疑似“醉鬼”的黑裙女人。她和怪物一样，是独自住在公寓里，不和他人来往的人。爱莎发现，这个女人就是不眠大陆里最悲伤的人物：“海天使”。爱莎知道了她悲惨的过去，知道了也是外婆把彻底失去生活信念的女人带到了这栋公寓。外婆的信让黑裙女人变得明朗起来，生活也渐渐步入正轨。

她终于明白，每一个日常世界中的普通人，都有可能来自童话世界，有自己丰富的故事和想法。原来阿尔夫并不只是个沉闷的司机老头，他也有他的侠肝义胆和情深意重；善良的莫德和莱纳特也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而“天真”，他们心里藏着深深的爱与最复杂难为的原谅；还有爸爸，他的“不上心”，只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对待爱莎，这个在别人看来不可理喻的古怪小孩，在他心目中，是最完美的，完美到再也不想有第二个孩子来冲淡他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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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说过，不是所有的怪物一开始都是怪物，有些是因为悲伤才变成了怪物，不是所有怪物从外表看上去就是怪物，有些怪物藏在心底。在一次次送信和传递歉意的过程中，爱莎逐渐了解了那些与她一墙之隔的邻居们，读懂了他们的故事与内心，也逐渐拼凑出一个更为完整的外婆。在这一切不断推进的过程中，孤独的爱莎逐渐缓解了失去外婆的痛苦，也逐渐走出了封闭的自我。

在外婆还在的时候，她是爱莎的庇护所，安放了爱莎的脆弱、孤僻和所有正面负面的小情绪，收藏了爱莎无法在旁人面前展现的那个最真实的自我。外婆是她的盾，是她的铠甲，是她隔绝外界一切侵扰的城堡。在这座城堡即将塌陷的时候，外婆又用一封封信牵引着爱莎擦干眼泪，一次次打城门，让她在真实的世界里探寻下一个目的地。

在这趟崭新的旅途里，爱莎脆弱的自我一点点变得坚韧，她拥有了朋友，拥有了自己的城堡，她开始认真倾听并试着解决问题，开始庇护他人的脆弱。在全书的结尾，爱莎收到了那封外婆写给她的道歉信，那时的爱莎已然与父母、与“小半”、与身边的邻居，甚至与自己和解。她终于可以在任何空间自由成长，而不再需要外婆与不眠大陆构筑的那层厚厚的防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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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图 | 秋枫若离

编辑 | 时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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